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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玉歌行.初到皓國(1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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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玉歌行.初到皓國 (10)

來比試比試,看看我們四人的排名到底應該是誰在前誰在後。”

“算了吧,”康翎把頭發從她手中抽出,理著被她弄得打結的發絲,“我要是受了傷,那就麻煩了,那些仇家不得找準機會全部上來討債。”

“所以說啊,要不你就幹脆認我爹當義父算了,那樣就算你病的快死了,也沒幾人敢動你。”

“可別,有你一個讓年伯伯操心就夠了,我可不想給他再添一個惹禍精。”

兩人嬉笑打鬧在一起,玩到很晚,後來還是葉恒一把喝的爛醉的年夙瑤給接走。

康翎撐著昏沈的頭慢慢的走在空曠的大街上,秋日的涼風吹過,她的頭更加沈了。

“奇怪,這秋日的夜晚,怎麽還能聞到如此刺鼻的香味?”她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,屏氣站在原地,空中氛圍漸漸變得肅殺。

四位面目怪異的中年男子從天而降,把她團團圍在中央。

她盯著對面的四人,是那天死在她手上的那人的幾位哥哥,在江湖上人稱五毒師。

“我等今日是來向你索命為弟報仇。”

“你們的五弟也就是具蟾,私自偷了我教的寶物金蛇,毀我教中建築,我殺他也不過是他自己咎由自取。”她冷哼,“況且這江湖中想要我命的人不說上千都得有上百了,但是他們都比我先去了閻王殿。”

帶頭的那人陰笑,“你中了我們研制的異香,一個時辰內是使不出武功的,看你這次還怎麽逃出去!”

“大哥,少廢話,殺了她給我們的五弟報仇。”

那四人同時出手,她提氣確實如那人所說使不上武功,最多只能使上一層的功力。腳尖輕點,避過四人的攻擊,落在外圍。他們見她躲過,又緊步逼迫而來。少女拔出劍,雙目凝重。她使不出功力,只能用劍法取勝。她仗劍在四人中游走應對,雖應對吃力,但那些人也近不了她的身。

老三從衣袖裏灑出黑色粉末,扇子做風向她扇去。康翎劍花一挽,仗著破天的威力又掃了回去。老二上前為老三擋了過去,倒在地上口吐鮮血。老大見此,招式狠厲,其餘二人跟上把所有的看家本領盡數展出。她祭出破天最後一式,回擋。雙方僵持不下,因她現在沒有內功,在持久力上不能抗衡受了傷,嘴角溢出血,手也開始發抖。最後退倒在五步外。

就在那人的大刀逼近的時候,一個男子護在了她身前。身影筆挺偉岸,綠色衣袂飄飄然恍如仙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江湖情.身不由己

“你們人多勢眾,又如此偷襲,有違江湖道義。”

“哼!我們要是講什麽江湖道義早就被人給宰了,還混的到現在。你若想幫她,那麽就連你一起殺了。”

那四人不是施軒的對手,幾招下來全部敗落。

施軒抱著受了重傷的康翎,提起輕功安然離去。

康翎躺在床上,看著為她端來藥的人道,“你為何要幫我?”

“我只是看不過。”

“既然看不過,你為何不早些出手。直到我受了傷才出來。”她從妓院出來後,就知道他一直跟在她身後。

“想看看你的武功到底能支撐到什麽時候。”他回答的很誠實。

她一口喝完苦藥,嘴間還殘留著苦味,臉不由有些糾結,他把擱在旁邊的棗子遞給她。

“你看了那麽久,對我的武功可還滿意?”

“小小年紀,能在沒有內力的前提下使出破天劍五成的威力,確實第一次所見,很不錯。”

豈止很不錯,應該是非常不錯!她在心中非議。不管怎麽說,他救了自己,自己也不能繼續為難他了。

“你這些天跟著我,我知道是為了什麽。我只能說盟主令牌不在我身上,至於那個珍珠珠釵市面上不止有一個,還有另一副一模一樣的。”

“那人是誰?”

“我還不知道。”

他見她頭上的珍珠珠釵已無,戴的是墨玉發簪,覆問。“你頭上的珠釵沒有了,作何解釋?”

“你不會以為姑娘家的首飾珠寶只有一副吧,戴久了會膩,所以換了唄。早知道這樣會被人懷疑,還不如遲些換。”她咂著嘴巴。

他不能證實她所說屬實,不能放了她,便把她帶在身邊跟他一起去查詢真相。她受了傷,也需要人在身邊護著,這麽一個武功非凡長相賞心悅目的免費保鏢不用白不用,自然也樂意跟著。

兩人幾番追查後,終於知道事情的原委。原來那個偷了盟主令牌的人正是今天落選的秋明山人,他一生的願望都是想坐上那個可號令天下群雄的位子,今天只差一招失敗,不太甘心。他早就做好了規劃,讓人打了一把跟康翎一模一樣的珠釵,偷出了令牌後故意落在那裏。這樣一來讓追查他的線索繞到別人那裏去,且又是和邪教有關,自然會更加麻煩,要想找出真相怎麽也得好幾個月。而自己趁著這一段時間拿出真的令牌去仿造一個假的,那樣以後也可以用此圖謀更多的事情。只是沒想到,施軒並沒有跟康翎起爭鬥,反而一起著手查找。心思縝密的施軒加上一個精靈古怪人脈廣的康翎,破這個偷盜案只用了兩周。

施軒把令牌交還給金成子,眾人皆讚嘆果然公子施軒精明能幹,是年輕一輩中唯一一個能與葉恒一比肩的人才。

他告別出來,看著外面站著的姑娘道,“你為何不一起進去,因為這一半是你的功勞。”

“不了,我進去的話,可能氣氛會變成另一個樣子。事情解決完就行了。”她聳肩無所謂。

他想起剛剛聽到的消息,冷漠問道,“你殺了那四個人?”

“嗯。”她答的理所當然。

“為什麽?”他目光中帶著不悅。

“在我的世界裏,要麽殺人要麽被殺。如果放了他們,下一次我可能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遇上你。”她輕笑。

“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,人命在你眼中就那樣輕賤?”他說這句話的時候,帶著無比的冷漠。

“不是別人的命輕賤,而是我自己的命只有一條。”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疤笑道,“我曾經放過一個為父親尋仇的孩子,那時我十四歲,他比我小兩歲,可是十二歲的孩子已經學會在別人的飯菜裏下毒。我放了他,只是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想為父親報仇的孝子,縱然他父親殺了很多人死有餘辜。我放了他半個月後,在船上游湖的那天,他收買了所有的船家,不僅在我喝的水裏下了藥,在我所接觸的所有食物裏面都投了毒。那孩子讓人用鏈子把我雙手綁在巨石上面,扔進了湖水裏。我拼著心脈具損的危險震碎了石頭,才脫了險。如果不是我武功深厚,那些毒還沒有深入心脈,我早就成為了湖底無人知曉的骨骸。”

她收回笑,定定的看著他,“人命從來都不輕賤,也沒有誰一開始就學會殺人不眨眼。只是太多的教訓讓我明白,這個世界由不得我如其他女子一般存著菩薩心腸。因為沒有人給過我機會。”

他看著她手腕上的傷,不知為何有些心疼。

“你可以回頭的,脫離木合教。”

“呵呵,為何要脫離,我們雖然行事詭異,但是愛就是愛,恨就是恨,殺了人也敢承認,逍遙自在。而你們渾身上下都纏著道義兩字,明明討厭對方,卻還要裝作一派祥和。不適合我。”

他看著對面的女子,沒有話語。

在他離開前,康翎開口道,“如果我追你,你會討厭我嗎?”她看見他身形微微一頓,差點被石子絆倒,離去的腳步愈發加快。她笑看著他的背影,在陽光下十六歲的笑容是那麽的明媚。

“聽說你在追那個以冷峻著稱的公子?”年夙瑤對著許久不見的好友問道。

“你消息還挺靈通的。”

“全江湖都在議論,我不想知道也難。”況且還有周群那家夥整天哭喪著臉在她眼前晃悠。

“嘿嘿......”

“你真喜歡他?”她瞧著康翎笑的白癡樣,繼續問。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你這些天做的事情真的夠可以的,追男人都追到別人門派那去了。也不嫌丟人。”

“做丟人的事情不丟人,真正丟人的是你連做的勇氣都沒有。”

“我提醒你,還是早些放棄。如果只是追著好玩,小心把人逼急了跟你決鬥。”

“如果我是真心喜歡他,看上他了呢?”她好奇。

“那更得放棄。那人是葉恒一的朋友,我曾見過他幾面,為人太多正直,眼中只有黑白,你若喜歡他,一定會比讓周群那家夥喜歡男的還要困難。”

“切,周群那家夥不需要喜歡男的,就憑著那張俏臉蛋就有很多斷袖癖的男的沖上來撲。”她丟進一顆花生入嘴巴。

“很可惜,別人一門心思只喜歡你這個禍水。”

兩人閑磕牙磕了半天,臨走前,年夙瑤心中還是有些擔憂,但康翎的性子固執到要死,誰勸都沒用,只能祈禱她只是玩玩,最多大不了被人給狠揍一頓。畢竟,施軒那個正派榆木腦袋樣,是不可能會喜歡邪教出身的她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江湖情.翠居相處

施軒外出為師父選壽辰禮物,路上遇見了兩位他不想見到的人,一個是自從上次被揭露的秋明山人,一個是上次說喜歡他一直纏著他的康翎。比起後者來說,顯然他稍微喜歡見到前者。

秋明山人自從事情敗露後,一直被人詬病,成為了一個處處被鄙視的惡人。正派的人討厭他偷盜行為,邪教的人瞧不起他誣陷聖女的行徑。這些日子的侮辱,他化成了恨轉移到施軒的身上。

秋明山人和施軒打在了一起,本來康翎是想上去幫忙的,可是他說自己的事情與邪教的聖女無關,所以便袖手旁觀嗑瓜子。秋明山人自從夢想破滅後,就不想活了,今天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,所以最後一招用了同歸於盡。施軒被他的氣場困住脫不得身,只能運氣十成的內力接住他的掌力。這一掌下去,他不死也得殘。康翎見他危機,顧不得他不喜自己靠近他的命令,沖了進去把自己的手覆在他的右手上,一起合力接了下來。狂風大作,三人腳下的石子盡數成為了粉末,就連十步外的草木都被摧毀。風停後,秋明山人雙目具瞪,死不瞑目。施軒受了內傷,單膝跪在地上。康翎也真氣耗盡,跌坐在地上喘氣。還好她及時,否則,施軒今日必定如那人一樣的下場。

體內功力亂成了一團,她趕緊在原地打坐調息。當醒來後,發現施軒已因傷陷入了昏睡。

她抱著他,伸手慢慢的撫上他的眉眼,如雕刻一般的輪廓在她手下描述的時候,她的心中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悸動。她想,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了他。要不然也不會見他有危險的時候,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幫他。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在面對他的冷漠時,依舊願意對他笑。要是擱在別人身上,她早就扇兩巴掌瀟灑的拋下一句‘姐喜歡你是你的光榮,還拽什麽拽’離開。

“施軒,原來我真的喜歡你。”她溫柔的看著他沈睡的容顏,覺得那一刻自己很開心。

施軒醒來後是在一戶清靜簡雅的房間內,他起身喝了水後才覺得神智清明了許多。見桌上還有糕點,便嘗了幾口,很是不錯。當看見門口倚著柱子笑看他的人時,他突然覺得胃口一下子沒了。

“你睡了兩天,總算是醒了。”

“是你把我救到這裏來的?”因為受傷,所以他今天的語氣有些無力,聽上去少了往日的淡漠疏遠多了些親和。

“嗯,你是要感激我的話,倒不如以身相許。”她坐在對面,支著下巴,眼睛彎成月牙狀。

“你救了我,我很感謝。但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,自古正邪不兩立。”

“正邪不兩立?那你剛剛喝的水是我倒的,吃的東西也是我端來的。那時候你不說正邪不兩立。”

“食者皆為農者幸苦所果,粒米不能廢。”

“反正你書讀的比我多,怎麽說都是你有理。”

後來他才知曉那是她的住處,臨水而築,嫻雅淡茹,不像一個叱咤江湖的魔女倒更像一個大家小姐的居住房屋。

這些天的相處後,他發現原來她也有另一面。那雙手不僅能舞劍,更能彈琴作畫。她不說話的時候,看上去確實比以往看上去要端莊得多。如果他去見過她站在木合教神壇上祭奠時的樣子,那才會更加明白,這個整天咋咋呼呼的姑娘其實也可以如仙女般神聖。

那天他曾無意提起自己喜歡風鈴花,她便早早的出門為他尋。可惜這座山上什麽東西都有,就是風鈴花很少。最後她在一處峭壁上看見了那株花。

施軒閉目打坐運行一周後,覺得內傷又好了幾分。他看著天外的落日,估摸著她已經出去了許久。以前就算是去市集買東西,她也不曾這麽晚回來。等了一會後,他心裏有些擔憂穿起外衣就出門。後來在半邊懸崖上看見了她。她的腰上纏著藤條,懸在空中一手撐著石壁一手往左邊的花摘去。好不容易花摘到了,石子有些松動滑了下去,還好她武功高,腳踩在一處凸出的石頭上,借力從下面飛了上去。

“你怎麽來了?你看,你喜歡的風鈴花。”她把手中的花攤開,炫耀道。

他沒有她預料中的開心,而是沈怒著一張臉,“你眼睛只是拿來當裝飾嗎?沒看見這裏多麽危險!”

她楞楞的盯著他半響後,道,“原來你這榆木腦袋除了滿口詩書道理原來也會罵人。”

“以後切記不可再次莽撞。”他不知自己為何這麽生氣,只知道原來自己喜歡的風鈴花並沒有那樣好看。

“你這是關心我嗎?”

“我是怕你因我死,自己良心會對一個邪教中人愧疚。走吧,你傷還沒好,等會淋雨又會加重。”

他把衣服套在她頭上,然後負手沈默的自己往回去的路走。她摸著他的衣服,低眉甜笑。

兩人的關系因上次的事情後有了些好轉,他待她已不再那麽冰冷,偶爾會笑一笑了。中途突然到訪的周群,讓這美好的氣氛轉到了冰點。

周群這小子不知是不是屬黃瓜的,自從第一次見面被康翎狠揍了一頓後,就開始喜歡上了她。年夙瑤問他喜歡那丫頭什麽,他說自己就喜歡她爽快雷厲風行的性子。夙瑤看著他被人揍成的豬頭在心裏越發肯定,他定是從小到大連個跟頭都沒栽過,過慣了大少爺的日子,突然遇見了這麽個無視他身份的野蠻丫頭覺得新鮮想換換口味。誰知這一口味就一直堅持了兩年。

跟他比起來,康翎對施軒的騷擾不叫騷擾,那叫一個知書達理。

在以前只要周群動手動腳,康翎就會點穴定住他。後來那小子跑回去在父親那學了移穴換位,點不了。康翎就跑,他追不上。於是就那小子又回去在他娘那裏學了輕功,不管康翎怎麽飛,都飛不過他。在這些年的鬥智鬥勇下,原本一事無成渾渾噩噩度日子的周群練成了高超的武藝,害得周老爺子和周夫人感動的只想給康翎送一個牌匾,但礙於他們是名門正派別人是邪教聖女,不好意思直接送,於是讓年夙瑤轉贈一個千年翡翠當作心意。後來康翎認命了,盡量隱藏自己的行蹤不讓他找到。這次是年夙瑤說漏了嘴,知道了她在翠居,所以第一時間屁顛屁顛的跑來了。

康翎把好友送來的抱歉信拿去添柴火燒,思忖著什麽時候讓教中派一個美女去色誘葉恒一,以回報這個缺心眼的好友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江湖情.海底針

晚上吃飯的時候,周群抱著碗筷,坐到康翎的身邊緊緊挨著。康翎握筷子的手忍不住用力了幾分,她的眉頭輕跳,咬著牙齒笑道,“你不覺得很熱嗎?”

“不啊,晚上挺冷的。誒,你今天做的小雞蘑菇挺好吃的,我來夾一個給你,多吃點,看你太瘦了,就該補一補。”周群一臉諂媚的笑。

他伸出去的筷子,半路上被攔住。他用力想避開,可是不管他怎麽施展,都會被擋了回來,最後雞腿還落在了別人的碗裏。

施軒慢悠悠啃著雞腿道,“她感染傷寒,不宜吃油膩的東西。”

周群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人,好似要把人盯出一個窟窿。

“吃不了油膩的,那就吃清炒小白菜,這是我煮的。”他的筷子向那色澤可口的菜伸去,可惜又沒有成功。

“你這菜裏鹽擱多了,她吃的清淡,是吧。”

我什麽時候喜歡吃清淡的了?康翎歪著頭沒想明白,但是看著他淡定的樣子,只能附和是。

周群委屈的扒著自己碗裏的飯,惡狠狠的看著對面的男子。

康翎發現有施軒在,周群也沒從前那樣煩她了。她要出去買東西的時候,本來想跟著一起去的周群會突然肚子疼。她吹笛子的時候,周群想撫琴跟著一起合,但是那琴弦彈到一半就斷了。晚上她躺在屋頂賞月,周群在跳上房頂的時候,突然腿抽筋從半空跌落閃了腰,足足躺了三天。康翎看著旁邊房間半掩的門窗,了然一笑。

經過無數次的努力和失敗後,周群想明白了,自己可能是運氣不大好,只要是施軒在的時候,他都會特別倒黴。於是便跟康翎告別,說等那個黴神走了以後他再來看她。周群就這樣兩步一回頭的含淚離開了翠居。

送走周群,康翎轉身的時候看見正在看書的施軒嘴角微微上揚。

施軒的傷快養好的時候,翠居來了另一位客人。康翎看著跟施軒很是親密的施潔,心中的醋壇子不知打翻多少。她本想照著施軒趕走周群的法子去趕走施潔,可惜卻沒能如她願。她在施潔的飯裏加了一些利於腸道運動的食材,誰曾想她身子那麽經不起折騰,第二天居然暈倒一病不起。

“師妹身子從小就不好,你下如此大的量,是要了她的命嗎?”他對她呵斥。

“我不知道她身體那麽虛,而且我也沒用多少,就算是個小孩子也頂多只是跑幾次廁所罷了。也許她根本就不是......”

“夠了,你本就不會知道輕重,走開。”他抱起施潔就要走。

康翎攔在他面前,“你前幾天讓周群從房上摔了下去,我都沒有說什麽。為什麽我對纏著你的施潔這樣做,就不可以。”

“施潔跟周群不一樣。”

“那我呢?”她仰頭看著他,問,“我和施潔比起來,在你心中誰重要。”

他想都沒有想,回答道,“她是我的師妹,我師父唯一的女兒。”

她倔強的盯著他,覺得鼻子有些酸,“你如果今天走了,永遠都不要來找我。我們再也不要見面。”

“當真如此?”

“無所謂,你愛怎樣就怎樣!”

他停在那裏,最後還是走出了房間。

年夙瑤看著腳邊倒了八個酒壇子的康翎,眉頭憂愁。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丫頭喝成這樣。

“好了,你別喝了。”她把她手中的酒壇子拿過去。

“你說當初葉恒一跟那個單家小姐在一起的時候,你心中是不是也如我這樣難過?”她醉眼惺忪的問。

年夙瑤把還沒開封的酒壇踢到十步外,慢慢道,“沒有,因為我知道那只是單家小姐的一廂情願,葉恒一的眼中並沒有半分喜歡她的情誼。”

“原來如此,可是施軒不一樣,施潔只是肚子不好,體力不支昏倒,他就著急成了那樣。他可能真的喜歡那個漂亮柔弱的姑娘。”

聽到這裏,年夙瑤總算是明白了。

“你是真的喜歡上了他。”

“那又怎樣,可是別人一點都不喜歡我。他不喜歡我。”

年夙瑤本來想罵她沒出息的,結果她哭了。那是她第一次見康翎哭,且哭的如此傷心。

其實年夙瑤一直不明白,施軒到底哪好,值得康翎為他如此。除了人長得帥,武功好,書讀的多,身材也不錯以外,她找不出其他任何優點。

看著好友如此難過,她決定去幫幫好友,去瞧瞧那個木頭。

施軒來到山外,看著來人彬彬有禮道,“不知年姑娘找我所為何事?”

“你最近吃的多嗎?”

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問這麽一個問題,怔楞了一瞬間後,說道,“還可以,只是比以往少了一些。”

“你睡的如何?”

“要晚一點。”

“你會想康翎嗎?”

到了這一句的時候他沒有回答,嘴唇緊閉。

年夙瑤走上前,嘆,“瞧你這反應我知道答案了。你也會吃的少,睡得不好,那麽說明你也並不是對康翎那丫頭完全無動於衷。不過至少你還能吃能睡,那丫頭卻因為你而傷了心。你難道就真的不想再跟她聯系了?”

“那天她說過再也不要見面。”

“姑娘家的心思都有七八個彎,你別太傻了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就是女人心海底針,你自己多長點心。她嘴上說無所謂其實有可能並不是真的無所謂,那說不定是為了讓你覺得她無所謂才說的。”

“我......有點暈,你到底想說什麽?”

“老康她喜歡你。不是說著玩的,而是真心真意喜歡你。”

那天年夙瑤走了以後,他回去練了許久的劍,腦子裏全是白衣藍衫姑娘的樣子。以至於劍脫了手,傷了手臂。

他看著受傷的手臂,想:就算喜歡又能怎樣,她是木合教的聖女,自己是嵩林派的大弟子,兩人絕無可能在一起。

那一夜,院子裏的花全部雕謝,就如他第一次的心動。

在塵世中消聲覓跡五十年的倥侗寶典面世,武林各路人派爭相奪取。那一段時間可謂腥風血雨,就連路邊開的花都散發著一股血味。

葛家堡,各路人馬皆在此為奪得寶典而出現。倥侗本是嵩林派一百年前所有,自然嵩林派也該到訪。不過在數日前,他們遭人襲擊,坐下弟子受了重創,更有三人死在了當場,所以今日只有施軒和施潔兩人到。他坐在比武場的左上位置,看見對面女子的時候眼神微微閃爍後又歸於平靜。

上場鬥武者沒有勝敗只有生死,無論人數多少,只看哪一門派戰到最後。

康翎一直冷靜的看著上面的局勢,沒有出手。最後只剩下靳鑒派的時候她身後的人終於出手。那人是木合教的長老,他每次殺人喜歡割破別人的喉嚨,血濺到臉上的感覺,所以江湖人稱之血面長老。半柱香的時間靳鑒派上場的人全部都死在了他的刀下,那位長老的胡子都被噴出的血染紅。

施軒看著那一切,收回目光眼睛緊閉,那人的手法太過血腥,他心中很是不喜。他餘光撇過對面的人,只見她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發生的一切,如賞一出沒有滋味的戲劇。

康翎,這才是真正的你,對嗎?冷血無情。他的眉鎖的更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江湖情.成親隱退

施軒最後寶劍出鞘,躍上了擂臺。木合教和嵩林派這次本就是爭奪寶典的最強對手,所以雙方派出的實力都是勢均力敵。血面經驗老成,武功使得出神入化。施軒手中的劍挽出的劍法亦變幻莫測,讓人無處可防。血面應對著施軒,並無前一刻那樣輕松。幾番回合下來,兩人誰都占不了便宜。血面出身邪教,使用的手段和暗襲讓一向秉承行事磊落的施軒吃了些許苦頭。久而久之,施軒慢慢處於下風。

血面一手制著他的劍,一手成掌襲擊。還好施軒應對快速,險險躲過。誰知血面口中含有暗箭,向他吐了過來。康翎見此,縱身跳入了擂臺。與此同時,施潔也上去加入戰局,用劍從空中打落了暗箭。

血面看著上場的康翎神色不明,他在教中一直不喜歡這個小丫頭處處壓制著自己的風頭,而前些日子又聽她追嵩林派的大弟子鬧得人盡皆知,更是討厭她不守教規和正派人來往。

“聖女,你上來是要幫老夫為教主搶寶典,還是要來幫你的情人?”他噙著冷笑。

施軒看著她,只是握緊自己手中的劍。

她站在中央,半響後笑道:“自然是幫你。”

她拔劍出鞘,對著施軒,胸中有些壓抑。還未等她出手,施潔已先一步出手向她逼來。她下意識回擊,本來沒有用多少力道,可是施潔卻被打重了右肩,嘴角鮮血直流。施軒再次看向她的時候,眼神已經變成了敵對的神情。

那場交戰,她和血面兩人一起要贏他自然不在話下。本來他曾有機會刺傷她,他最後中途收回了劍氣,血面趁著這一空檔從右側擊中了他。他的劍終是被她從手裏挑落,敗了。她收回劍,臉色並沒有勝利的喜悅,相反有些難看。

可能今天過後,她和他再見只能用劍說話了。她在心中嘲笑自己。

就在她轉身下臺的時候,血面突然出手,舉刀向施軒打去,直取他性命。

血面在心中計較:如果自己今天殺了施軒,嵩林派必定會認為是康翎求而不得,故下次狠手。再加上今天又從他們手中搶了倥侗寶典,康翎必然不會被嵩林派放過。這樣一來,除掉康翎會更加容易。

康翎感受到後面氣流湧動,回身發現血面的刀離施軒只有三寸的距離。她手中的劍脫手而出,朝著血面的後背刺去。血面左腳點過地板,飛入空中避過她的破天,然後又朝著施軒打去。她的手中沒有劍,輕功上前擋在施軒的面前,左手擋開他的刀,右手運掌打入他的左胸。血面沒有想到她會如此護著施軒,正欲把兩人皆殺之時,一把劍從他胸口穿過並刺入了在他面前的康翎的胸口。

施潔抽出劍,站在原地大口喘著氣。她繞過康翎來到施軒的面前,見他無礙後,站起身,對著周圍宣布,“今日比武,我們嵩林派勝!”

康翎捂著傷口,拿起自己的劍下了臺。

離開葛家堡那天,她在堡外見到了他。

“你的傷......”

“不勞你費心。”她看著對面的俊逸男子,“施軒,我喜歡你,我敢大聲說出來,你呢?做不到對不對。”

“對不起。”他沈默著說道。

“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,又沒人逼著我非要喜歡你。”她冷冷笑道,“這都是我心甘情願。”

“此次你因我誤殺了教中人,回去......”

“你還是照顧你的師妹吧。”

那天她走的很瀟灑,他註視著她離開的方向覺得心有些冷。

曾經在翠居的悠閑日子,兩人相處無憂的時光,再也回不去了。

那天為了救他,她受了施潔的那一劍其實很重。回去又被教主責罰,關在常人待一個時辰都熬不住的寒潭浸了十天。其中艱辛除了她自己,沒有任何人知曉。

從那裏回來後,施軒常常站在山外望著南方出神。至於康翎,極少會回翠居,寧願一個人漂泊在各地都不願回去。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因為害怕,害怕會想他,因為會疼。

兩人相隔天涯,各自相忘。

嵩林派的施弛偷了秘籍潛逃,還打傷了掌門人施鑄濤。身為施鑄濤座下的第一弟子,施軒領命前去清理門戶。他追著施弛從中原來到大漠,終是在大漠深處把秘籍奪了回來,並廢了施弛的武功。在回去的路上,遇上了沙塵暴,他在四處躲避的時候迷失了回去的路。水用完的第五天,他嚴重脫水倒在了黃沙中。恍惚間他好像又看見了經常入他夢中的女子,白裙藍衫容顏絕色。

“康翎......”

康翎看著他神志不清的樣子,心中微疼。自己本來只是來這裏辦事,聽那些從大漠回來的人說有位綠衣公子去了沙漠最兇險的地方,心裏怕是他,便又傻傻的來了。

她把水袋打開給他餵下,然後背起他照著別人給她的路線圖走著。

她花了兩天的時間走出沙漠,這期間他一直昏迷。她為他安排了一家比較幹凈的客棧住下,給他蓋好被子後就準備離開。

“康翎,是你嗎?”沙啞的嗓音,輕如蚊子,但她還是聽見了。

“呵呵,我又在做夢了。”

“你常夢見我?”她垂眸,帶著一絲憂傷。

“嗯,夢裏面我拉著你的手坐在亭子裏,在翠居。可惜,那只是夢。”

“是啊,只是一個夢。”她的眼淚滴落,落在他的臉上,涼涼的。

他艱難的伸出手,摸了摸臉上的冰涼,回了神,看著眼前女子的容貌,道,“這原來不是夢。”

她俯身吻了上去,他怔怔的看著她,而後慢慢的回吻著她。

那時他以為自己真的會死,臨了前想了想自己還有什麽可以遺憾的事情。對於撫養他長大的師父,他為師父報了仇。對於師門,他取回了秘籍。對於師妹,他一貫如親妹妹一般疼愛。應該是沒有什麽可遺憾的了。至於康翎......原來,沒有她在身邊,他是覺得那樣遺憾,沒能對自己心愛的姑娘說自己也喜歡他,他是那樣的後悔。

那一天,抑郁了一個月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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